料,譬如作为引子的火药,锻打的工序、配伍的比例,都极是讲究,若惫懒待之,或者层层盘剥导致采料劣质,到了战场上,须臾间就会显原形,戕害的是我大明浴血杀敌的健儿。”
她言罢,把话语权让给卢象升:“让卢举人给你们讲讲各种火器的制式吧,都是在北地和南海,轰鞑子和红毛特别带劲的玩意儿。”
由校、由检两兄弟,再是长在深宫妇人们之手,男孩子的天性又岂会丧失殆尽,一听要讲打仗杀敌之事,登时劲头更足了。
卢象升四年前就在郑海珠的松江学校里任教,今日干回老本行,得心应手,不但画图为俩兄弟讲解,还依着此前张名世的启发,拿出这几日找京中巧匠做好的迷你巢车,以及一种叫作“悬帘”的东西。
“殿下们请看,巢车是攻城用的,战兵们坐轮轴木箱升上车顶,以火铳压制城上的守军。而这悬帘则是守城用的,乃是将两端凸字型的木作,架于城垛之间,将毡毯或者棉花被子蒙在木杠上,浇透水,可以抵御火油箭和铳弹。”
老师讲得生动细致,学生们听得全神贯注。
郑海珠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朱由校和朱由检,并各自的伴读太监,都撅着屁股,上半身几乎要趴在书桌上,彼此凑着脑袋看卢象升演示。
这就是她要的授课效果。
她满意地抿了抿嘴,回身去饮侍者斟好的茶,却蓦地见到殿门口,粉色身影一闪。
郑海珠踱步到门口,客氏带着柔腻讨好地笑容凑上来,朝墙角案几上的一个乌木食屉努努嘴:“郑师傅,里头就是点心,奴婢进来伺候哥儿吃吧?郑师傅也吃几块,御膳房的糕团,你们寻常人在外头可吃不到,特别是奶皮酥,是用……”
“你进来吧。”郑海珠打断她,面无波澜地说道。
客印月低低地“哎”一声,款款进殿,开始捯饬食盒。
郑海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葱葱玉指上下翻飞,端着盘子走向书桌时,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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