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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10)

精神。又常常是与可悲的英雄人物们的命运同时存在的。它最容易在渴望显示出高贵品质的浪漫蒂克的青少年的头脑中发生作用。驱使他们大冒傻气,一往无前地去做蠢事,甚至不惜毁灭自己。

“八·八团”解散那一天,在体育场召开了万人大会。由哈军工“八·八团”的领袖宣读中央文革措词严厉的“最后通牒”。读罢,宣读者泣不成声。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对不起大家,我请求大家宽恕我。”

于是万人恸哭。哭声直上九霄。

我也哭了。哭得象个受了莫大委屈而又无处申诉的孩子。

万人边哭边唱:

远飞的大雁啊,

请你捎个信儿到北京,

“八八”战士想念毛主席,

日夜想念毛主席……

那一天我就感受到了一种笼罩会场的悲剧精神。

也许我看过的悲剧英雄主义的文学作品太多了,它们对我的精神人格潜移默化地起到了影响。俄国的十二月党人,意大利的烧炭党人,英国的辉格党人,在渗透着悲剧精神的英雄主义方面都令我无比敬仰。

悲剧精神是失败了的或注定要失败的英雄们的永远不败的精神。

我在“文化大革命”这场史无前例的闹剧中,象条经过训练的狗寻找踪迹一样,嗅到哪里有“悲剧精神”的似乎高贵的气味,就满怀准备自我牺牲的心理投奔向哪里。

“八·八团”演变为“捍联总”,对所有“八·八团”的旧部来说,由受压而开始压人,可能会感到复仇雪耻的痛快,扬眉吐气的骄傲。但对我来说,它正是因此而丧失掉了一种悲剧精神。它便同时也丧失掉了足以让我去为之斗争的号召力。

这好比两个拳击手的较量,我的感情总无法站在获胜者的一方,与之分享胜利的得意。而总是站在被击倒在地的一方,恨不能分担他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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