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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4)

了。”

“怀孕?”我像是被什么烫着似的,慌乱地说,“怎么可能?”我想说,你还没结婚呢。她告诉我,她已经结婚,丈夫是我们的同志,因为工作需要才没有公开。隐瞒婚姻对我们搞地下工作的人来说是很正常的,革灵不就是这样的嘛。

我问她:“他知道吗?”我是说她爱人。

她摇头,并且告诫我:“你别问我他是谁,我无法告诉你的。”这我也理解,也许此人就在我身边。

我又问她:“你能确定吗?”

她说:“我上午去医院检查了,没错的,已经两个多月了。”

我知道这不是个正常的喜讯,林婴婴找我也并不是来报喜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道费解的难题,要考验我们的理性和感情,个人和组织,忠和孝。我不需要夸张就可以这么说:这个生命伸出的一只手握住了我们的良心,另一只手却抓住了我们作为战士的信念,它把两件我们最珍视的东西放在一起,同时又无情地要让我们做出“舍一取一”的选择。这种选择无疑是我们最最害怕的:比死亡还害怕!死亡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可怕的事,因为我们无视死亡,因为我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人们经常这样说,我们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他知道吗?”我问。

“谁?”

“老a。”

“不知道。”

“大海呢?”大海是杨丰懋的代号。

“他们不是都出去了,”她说,“现在可能在缅甸。”

“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这事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做决定。她说:“不知道,也无法同他们联系。”我又问:“那现在这里谁在负责?”她说:“老d。”我说:“他打算怎么办?”她说:“我还没告诉他。你看呢?”我说:“这个问题只有你和组织才有权回答。”我还想说,包括你爱人,我想也是无权下决定的。确实,大敌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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